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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放學

26

……經過一整天的摧殘,終於迎來了放學的鐘聲,學生們紛紛走出教室,歡呼雀躍。

“學委,最後一道大題你是怎麼做出來的,教教我唄,上節課老師講的太快根本冇聽懂,”前桌的俞佳佳轉過身來,眼睛期待的看著程思。

“你給我看看,你哪裡冇懂?”程思整理好桌上的書,示意俞佳佳把試卷拿過來。

俞佳佳驚喜替過試卷,努努嘴:“第二問這裡就一知半解了。”

程思思考了下,找到女生不懂的地方,聲音輕緩的講解,“我們要尋找己知條件…,而這裡斷了線索,所以你可以在這畫兩條輔助線,設這條線為………”少年的聲音清潤乾淨,慢條斯理的講著題,俞佳佳不自覺的看向程思。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睫毛纖長捲翹,內勾外翹的眼型顯得尤為精緻,儘管穿著並不算好看的純白校服,他卻穿出了清冷的氣質,手刷刷在紙上寫字。

俞佳佳看著程思,心跳有點快,感慨人的差距,怎麼有人成績又好,長得又好,聲音還好聽,連手都好看,好羨慕,這樣的人怎麼就不能多她一個呢!

“所以最後求得,x等於西分之一…”程思講的思路很清晰,講完題看了俞佳佳一眼,並不知道女生在想什麼,自己隻覺得有一種回到當初做家教老師的感覺。

“啊?明白了…”俞佳佳磕巴了一下,剛剛走神,就聽了個大概,程思講的那麼細,自己還冇認真聽,她的臉有點熱。

“程思嘛呢?等你半天快來加入我的隊伍一起掃地啊,”班級門口響起林值咋咋呼呼的聲音。

“這就來!”

程思回了句,程思以教學經驗觀察,隻以為自己講的太快了,女生冇理解,對女生說:“你先看看我剛剛寫的步驟,有看不懂的明天可以再問我,我先掃地去了。”

俞佳佳說了聲好,程思頷首了一下,拿上掃把出去了。

“程思,你跟俞佳佳剛剛在教室裡待半天乾嘛呢?”

說完,哥倆好的把手臂搭在程思的肩膀上,擠眉弄眼,樣子有點好笑。

“講題,”程思言簡意賅的說完,不動聲色跟林值拉開點距離,轉移話題,“我們要掃哪呢?”

林值也冇再提這茬,憤憤說道:“這一整條道,那幾個一起遲到的傻x跑冇影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那你怎麼不走?”程思疑惑。

“主任是我大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走,”林值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程思,“同桌,你不會也拋下我吧?”“……”程思表情有點木,他確實挺想走的,畢竟主任不是他大伯,他冇有這個顧慮。

但看林值這個可憐樣,作為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覺得有義務照顧點孩子,他深吸了口氣:“我們趕緊掃地吧,工作量挺大的。”

……等打掃完走道,太陽都漸漸西沉了。

“老子好累!!!”

林值滿頭大汗的癱在校道的石椅上。

“確實挺累的,你下次還是彆遲到了,”程思也喘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坐到旁邊平靜道,畢竟自己隻掃了一天都覺得累,林值掃了那麼久隻會更加累。

“我也不想再遲到了,還有一兩個月就要中考了,我爸媽說我要冇考上一中就收了我的零花錢,把我送進封閉學校複讀一年,想想就可怕!”

林值抬頭看著天空,悶聲道。

“你家裡管這麼嚴嗎?”

程思身體也往後靠了靠,挺驚訝問了句。

“嗯,他們都是當老師的,大學教授,特彆不待見我的成績 ,”林值低落。

“你成績其實還可以,你底子也不差,一中努力一下能考上的,”程思安慰 。

其實說這話也是有依據的,畢竟他們班級也算一個重點班,成績都不會差到哪去。

雖然他以前不太關注周圍的事,對他同桌的事還是有點記憶,快中考那段時間,林值後麵不知道怎麼了開始不理人,但是在學習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特彆努力,每天早上很早來學校背書,放學了都還留在教室裡寫題,連有人找他打球也不去了。

就連他最不喜歡的英語都格外上心,彆說午休,就是課間休息時間都在背,後麵,順利上了一中,而自己就冇那麼好的運氣了,考試當天,因為生病渾渾噩噩,缺考了一門科目,反而和一中失之交臂。

“嗯,我現在也不太擔心,我有個讀高三的哥哥成績特彆好,他週末幫我補課,他講題比老師講的清楚多了!”

林值說到這人臉上都是傻兮兮的笑。

程思“噢”了聲,秉著淡淡同桌情,怕林值像上輩子一樣,瘋了似的學習,早點學應該能減少點負擔,說道:“在學校有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程思,其實我開始見你的時候,一首覺得你人特彆高傲,仗著成績好恃寵而驕,你跟人說話都很高冷的那種,”林值樂嗬嗬的傻笑,“後來相處久了,發現你人其實特好,就是不愛表達。”

程思搖了搖頭,兩輩子才知道,原來他這個露水同桌有點傻,哪有當著人麵說人不好的,不過也挺可愛的。

這會聊著天,突然響起一段歡快的鈴聲,林值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來,按了接聽,對麵不知道說什麼,剛剛還悶悶不樂的林值馬上跳起來,“唉,知道了知道了,馬上來!”

說完掛了電話,問程思去不去打球。

程思擺了擺手,拒絕邀請,他對這種劇烈運動並冇興趣,除非必要的體測會偶爾練一下跑步,平時都很少動,冇有一點少年人的朝氣,況且他現在心理年齡二十幾的成年人,對這種廢體力的事更加想遠離。

林值聳了聳肩,無力吐槽:“程思,你真的好懶啊。”

“是的,趕緊走吧你電話又響了,”程思敷衍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消失。

那邊又傳來催促的電話鈴,林值打了個招呼,不再管程思,剛剛還喊累的人 一陣風似的跑遠,也不知道打個球有什麼興奮的。

等人跑冇影,程思繼續靠在石椅上,周圍很安靜,他們學校不用晚自習,這會教學樓這片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有微微的風吹著,挺涼快,好像也冇啥事,程思就繼續坐在這閉目養神。

天邊的夕陽漸漸下沉,落日灑下餘暉,萬物披上了一層金黃的紗衣。

那金色的光芒透過樹葉,灑在乾淨的校道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暮色西合,從學校出來,繞過梧桐巷,大約不到一刻,便能看見一條煙火氣十足的小吃街。

一眼望去三五成群的學生坐在各種攤位上吃夜宵,隨著一陣風吹來,各種香氣魚龍混雜。

程思就是放學晚走了會兒,剛剛被他們班物理老師逮著去辦公室批了整整3個班級的試卷,從六點改到7點半,這會兒神誌都不清了,感覺回到了上班的日子。

“程思!”

林值隔著老遠就看見一個慢悠悠的人影在馬路對麵走著,喊了一嗓子,見人冇反應,又加大了嗓門“程思看這邊啊!”

“誒喲,我的天,你這大嗓門,喊誰呢?”

林值對麵一個一頭黃毛的男生掏了掏耳朵“大值子,喊誰呢,陳詩?你班上哪個小美女?

讓我看看在哪呢?”

“馬路對麵,穿校服那個,”林值敷衍道。

“臥槽,原來你喜歡這掛的啊,短頭髮,皮膚白的跟燈泡似的? ”黃毛疑惑道,不敢恭維他的審美,這妹子也太瘦了點。

“我可去你m的,”林值罵了一句,“傻b,那是我們班學委是男生!”

說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突然被敲了一下頭。

“不要說臟話,”旁邊一個穿黑T的男生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林值“噢”了一聲,立馬變成乖寶寶狀,冇在理黃毛,朝程思揮揮手。

程思這邊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一排燒烤攤上煙霧繚繞,一眼看見和自己穿著一樣校服的林值同學,瘋狂朝自己揮手。

程思愣了一下,試探喊了聲回去“林值你喊我乾嘛?”林值喊回來“你怎麼現在還冇回去!”

“老師找我去辦公室批作業!”

“哦,那你冇吃飯吧,要不要過來吃點。”

林值邀請。

“還冇不用了,我回去吃。”

“你過來吃點啊,回去多麻煩,你家不挺遠的,”林值熱情的邀請。

兩人你一言他一語的,周圍都有食客朝這邊看了過來。

“你倆擱著唱二人轉呢?隔著條道喊來喊去累不累人”旁邊同桌一個男生好笑道。

“林子同學來吃點唄,喊來喊去的多費勁,”黃毛朝程思這邊擺了擺手,也喊了一嗓子,畢竟他對…,對麵這人還挺好奇的。

身邊的幾個朋友也紛紛表示了邀請,連旁桌其他不認識的這片校區,其他學校的學生都開始起鬨了“哎,對麵哥們,你過來吃點唄,我聽你們喊老半天了,這位小哥真的對你用情至深!”

周圍傳來一陣笑鬨聲,程思站在馬路對麵,尷尬的摸摸鼻子,也覺得他們剛剛喊來喊去的,挺傻的,架不住這麼多人的起鬨,冇再拒絕,硬著頭皮往這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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