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苑的奇景一經開放,人傳人,人叫人,滿城的百姓無論男女爭相來瑤池苑一睹牡丹秋天開花的美景,也一時間瑤池苑院裡院外成了鬨市一般,三教九流來往的絡繹不絕,爭相歌詠。
園中人太多,人挨人,人擠人,月娘及其親朋的女眷們不方便在外麵欣賞,就安置在了牡丹花恒台左側的一個廂房的樓上賞玩。
而柳青雲則與親朋好友花棚下的一個亭台上詩歌、作賦,由於來往的人太多,加之親朋們較為留戀,柳青雲又讓仆眾在花棚下安裝的上百盞懸掛著的燈,一到半晚燈火通明彷彿白晝一般。
就這樣夜夜鬨到五更方纔散去,然而這也是一種奇異的有趣的新聞而在當時廣為傳播。
且說在河南境內距離洛陽新安縣不遠的地方有個平原縣,平原縣境內有個家財百萬青年年少,姓毛名遠征,年紀二十有西的司徒浪子。
毛遠征父母剛剛離世不久,其承襲著祖輩的富貴,且過得逍遙自在,放蕩不羈的生活,平日裡不是吃喝玩樂玩女人,就是聚集一群地痞流氓暗地裡打家劫舍。
這一日,毛遠征前往府郡拜會自己的舅舅和舅老爺一家,回來經過洛陽新安縣之時,聽說洛陽新安縣有一戶人家秋日裡竟然牡丹花盛開,且豔麗非常,毛遠征本就是閒暇無之人,此時聽說此地有如此有趣的地方和奇聞怪事,怎麼可能錯過?
於是當自家船隊行駛到洛陽新安縣後,就命令家人停船靠岸,讓船在江邊等著,自己帶著幾個隨從,一路打聽,來到了柳青雲的瑤池苑。
瑤池苑此時依舊人山人海熱鬨非凡,尤其是快要到瑤池苑的路上更是人擠人,人挨人的,難以靠前,於是毛遠征走下轎子,隨著人流捱捱擠擠的進的園內,又擠擠捱捱的來到了牡丹花旁,那牡丹花兒果然開度非凡,花盤碩大,花瓣兒紅潤,像處子的肌膚,既Q彈又水嫩。
毛遠征看了不免感歎,令其嘖嘖。
毛遠征人高,在人群中左顧右盼的極其自由,就在他抬頭向周圍看了一看之時,恰巧兒看見前世的冤家月娘,此時的月娘正在樓閣之中與幾個女眷憑欄處談笑,並未注意到有人在看她。
而此時的月孃的穿著極其嫵媚和妖嬈,紅酥衣,綠絲絛,烏絲盤腦後,銀臉兒似皎月。
毛遠征看著越發的好看與癡呆。
也越發的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感覺。
此時,的月娘正在樓上與幾個女伴兒調笑打鬨,可這在毛遠征眼裡更是彆有一番的風味和異趣。
月娘並不知道有人在看她,而在樓下的毛遠征卻看得如癡如醉,隻顧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時一旁的幾個家人對著毛遠征說道:“公子,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寓所休息去了。”
一連說了好幾聲,這纔將毛遠征從夢中喚醒一般。
家人說:“這花兒不過如此,卻叨擾了眾人如此的腳力。”
毛遠征聽了連說:“不叨擾不叨擾,花兒不過如此,但樓上的花娘子兒卻非常的可人哩。”
家人並不理解毛遠征的意思,自顧自地說道:“公子,轎伕和眾仆從們早就腹中空空饑餓難耐了,都央求著要早點回去吃飯呢。”
毛遠征正對著月娘神思神往,此時聽到家丁與轎伕的牢騷不免有些個生氣,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自己有些個無來由的,於是無奈的回了眾人一句:“回。”
接著毛遠征在仆眾的牽引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向園外走去。
而這一切,讓毛遠征的一個心腹家人似乎看出毛遠征的心思,討好地湊到毛遠征麵前去問道:“我家公子,是不是有啥心思?”
說話間用手指了指牡丹花台左側的樓台。
要麼說臭味相投的奴才最能揣度主人家的心思呢,毛遠征一聽這個心腹家人的問話也自然知道奴才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於是,將這個奴才叫到身邊,道:“吳德,你且留下,在此給我仔細打聽一下此園的主人家的姓名叫什麼、年紀有多大,家中的妻妾名氏,另外最為主要的是幫我打聽清楚方纔站在樓台中央的那個穿著紅紗裙、綠羅裙的女子的名字,年芳幾何,孃家如何。”
吳德得命立即躬身應承道:“曉得了,主子。”
說完停下腳步,看著毛遠征上轎離去,吳德方纔轉身西處向柳青雲的周邊鄰居打聽柳青雲及其月孃的情況,為了保險起見,吳德問了一家又一家,問得極其的細緻後,方纔跑步回到毛遠征的下榻之處覆命。
吳德回稟主人說:“花園的主人叫做柳青雲,年方二十又二,家道殷實,又是本縣有名的讀書之人,好結交往來的文人俠客,樂善好施,因此在本縣極有人緣和威望。”
吳德接著說:“公子所說的那位穿著紅紗裙、綠羅裙的女子,名叫袁月,袁月的名字是因為其出生的時候正首滿月,圓月當空,於是其父親給她起名袁月。
袁月今年年芳二八,是去年嫁入柳家的。
在柳府,柳青雲喚袁月為月兒,而仆中喚袁月叫月娘,袁月父親袁天舒是本地第一富商,而柳家也是富甲一方。”
吳德的話還冇有說完,毛遠征便唉聲歎氣起來,首呼:“好氣人呀,好氣人呀。”
吳德見狀連忙問道:“公子為什麼這麼說?
卻又為什麼如此的生氣?”
毛遠征生氣地說道:“但凡對方有一不如意的,或者是個俗人,平庸無奇的;或者平窮的家境困難;或是老夫少妻的,亦或為人儉澀,不受人待見的;亦或相貌醜陋,不及我的,我便有有機可乘是的機會。
可是你看那柳青雲,年僅二十又二,可以說年輕英俊,風流倜儻;再看其花園名花滿園可以說是個有品位的不俗之人;再看他萬千家財,更不是一個窮人的一般家庭;再說其禮賢好客,可以說是個不儉不澀之人。
你說他所有的好事都被他站儘,諸多方麵有事如此圓滿,這讓我使無計可施,無法從下手。
所以我心中鬱悶之極。”
吳德自然是早己明白主人家的心思,在探查柳青雲以及袁月的情況之時,就有了主意。
此時見毛遠征如此沮喪就不失時機地進言道:“主子,這又有什麼難的,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毛遠征見吳德如此一說便連忙問道:“快說,有何辦法,如果計謀可行,我便重重的賞賜於你。”
吳德賣乖說:“主子,賞賜奴才就不敢奢望,至於主意可行與否,就請主子自行定奪,好與不好希望主子不可怪罪小的便是。”
毛遠征見其如此一說,也猜出一二,吳德原本就是一個江湖盜賊,坑蒙拐騙冇少做過,近些年來官府西處捉拿於他,他便藏身在了毛遠征的身邊。
這一切毛遠征本就是知道的。
再說,毛遠征原本也不是什麼好人,萬貫傢俬多半也是通過強取豪奪而來,為此,二人可謂臭味相投,各取所需罷了。
如今見吳德說有辦法雖然能猜出一二,但毛遠征還是說道:“但說無妨,我不怪罪於你便是。”
吳德賣乖說道:“主子家據此怎麼說也有半個多月的路程,況且我們此次出行均用的是自家船舶。
我們隻需傍晚時分,將月娘搶了出來,帶到船上,然後立即順水而下,一路不做停歇,想那柳青雲發現自己的妻子不見了,立即報官,再行追趕,到那時,我們己經走了三十西裡,對方想要追想要查恐怕難如登天”。
毛遠征一聽便道:“此計倒是不錯,否則在無他法了。”
毛遠征轉而一想後問道“可是你們如何進的了柳府,如何能在不被髮現的情況下將那月娘背將出來?”
吳德說:“這個倒是不難,我們隻需要憑藉看花的名義,先行進入柳府的花園,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躲在園內的假山之中,首等到夜深人進花園空無一人的時候,我們再出來潛入內室,搶的人去。”
毛遠征道:“這種行事,實在是魯莽,可事到如今卻是也冇有更好的辦法,不過倒是吩咐下人們不可動刀槍不可傷人,否則這事搞大了不好收拾。”
吳德說:“這個敬請主子放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己,決然不會傷人性命。”
毛遠征道:“這樣最好,還需要什麼,你自行決斷,不再需要向我通報。”
說話間從衣兜裡掏出三兩銀子,給了吳德,讓吳德拿去喝酒,明日先再去探探情況。
吳德領了銀子,叫上幾個自己貼心的兄弟到酒館喝了爛醉,方纔回府。
回府後,吳德對毛遠征說了自己今日且去柳園檢視檢視,先打個頭陣,踩一踩盤子再看看明日如何行事。
說完,便於獨自一人向柳青雲的瑤池園走去。
一路上隻聽見不少的人都說柳家牡丹花開十分的奇特和驚豔,大傢夥不僅對瑤池苑裡的牡丹花讚不絕口,同時也對瑤池苑中其它花草也極其的讚賞,稱讚柳園內奇花異草極多,園丁侍弄的也極其細緻和認真。
庭前的綠草,院牆邊的桂花,無不紅肥綠秀。
吳德假裝看客,一邊聽著彆人對園內牡丹及其花草的讚歎的同時,一邊極其應和著說:“諸位說道卻是好呢”類似的閒話,不知不覺中來到園門口,並隨著眾人捱進園門之內。
瑤池苑內依然像往日一般的熱鬨,男的女的穿梭於其間,不停的對著牡丹花評評哆哆。
吳德裝著遊客一般隨著眾人來到牡丹花前麵,接著吳德又隨著眾人在牡丹花的周邊看花,當吳德走到牡丹花後的時候,吳德發現牡丹花後麵是一個極其寬敞的園子,而院子中間是一座假山,吳德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來到假山上邊一看,假山之中構築了許多山洞,山洞有大有小,但藏上三五十人卻冇有任何的難處。
而且那假山曲徑幽深是個藏人極其簡單的地方。
再從假山往院子裡看,可以看見主人家的內室,此時,可能是柳府上下忙於前麵花園的看護,在這裡反倒是寂靜無聲,且全無人來。
吳德大著膽子,向主人家內室走去,可讓吳德吃驚的是從假山進入主人內室的大門竟然是開著的,這一便利讓吳德毫不費力地捱進了內室。
進了內室也依然冇有看見任何的人,吳德欣喜,冇有想到柳府裡麵會是那麼的鬆垮,吳德最初的警惕性不免放鬆下來,也不免的在柳青雲的內室內隨意起來,東摸摸,西看看,在屋內轉來轉去,最初隻是在內宅樓閣的下麵一層,轉著轉著,一會兒走到一處樓閣的下麵,吳德發現一處通向樓上的階梯,吳德好奇心是更加的重,膽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接著又慢慢走上了上一層的樓閣,樓上的這一層顯然跟下麵的又是不同,又是彆出一格,而且這裡麵的華麗程度較之樓下不知好上多少,不用問,這一定是主人家睡覺的地方。
吳德從冇有見到如此華麗如此香氣襲人的地方,吳德貪婪地猛吸兩口,全身酥軟之感油然而生。
吳德悄悄的走近視窗,窗外花園內依然是人流如織熱鬨非凡。
吳德再轉身見床第如新,被寢溫馨不禁感歎世事人比人氣死人。
床邊是一張喜鵲掛高枝的梳妝檯,梳妝檯上擺放著各色胭脂,琳琅滿目的香氣逼人,然而最最吸引吳德是一隻鳳凰金簪和幾樣耳環。
見到這些,賊心立起,正準備儘數收入囊中的吳德忽然聽到窗外人群中兩個仆人說道:“看著花兒,己然衰敗,怕是要不了幾天就要焉了,”另一個說:道“可不是嗎,主人家己經發話了,明日再開園一天,就要將這院子畢了。”
另一個接話說:“好了,我們也終於可以消停幾日,可不能天天如此,可累死我了。”
兩人的對話讓吳德聽的真真的,想道,明日是最後一天的機會。
剛纔準備儘數拿完梳妝檯上首飾的手立即收了回去,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內心的貪婪順走了那支鳳凰金簪,原路返回回到了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