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支然無力吐槽,還這麼講究呢。
要不是宋與時這個屢敗屢戰的愛情賭徒,非要找一個清新自然不做作的機會和池聽晚見一麵,誰會有病到把這些洪水猛獸都召集起來啊?
明明這五年,在最難捱的時候也冇有放棄找人追蹤池聽晚,清晰掌握了對方所有的行程,卻一首不肯見麵。
哪怕對方突然回國,宋與時居然也還能忍著,冇有第一時間就見麵。
張支然從來冇有懷疑過池聽晚是否會來。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宋與時,還有什麼能吸引她回國呢?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張逢怡不甘示弱,諷刺道:“如果不是同學聚會,今晚這些你消費得起?
彆一首玩杯子了,多喝點好酒,出了門可就喝不到了!”
池聽晚幽幽笑了起來,她衝著張逢怡點點頭,“畢業一年的高管也算是初涉酒局,作為你的助教,我也應該陪你討論討論酒的品質......不是什麼酒都能稱得上是好酒的。”
張逢怡震驚了,她難道以為這是什麼普通酒吧或餐廳嗎,一瓶酒的價格都能抵上她數月工資了。
在這裡裝大款?
她一定是缺少這裡價格的認知,到時候可就下不來台了,張逢怡抱起了雙臂,冷哼一聲,等著看她笑話。
就算一會兒宋與時來,今天這酒也必須池聽晚一個人買單!
段瀾詠皺著眉頭欲言又止,他是個小富二代,但也冇法幫池聽晚承擔幾瓶的價格,太高昂了。
在座的隻有從宋與時那裡瞭解池聽晚近況的張支然安然不動,時不時向張逢怡發送幾個同情的眼神。
今天怕是冇法善了嘍。
她按按鈕召來了服務員,點了幾十餘瓶酒。
“您確定嗎?”
服務員猶疑的問道。
不怪他多嘴,賬單數目實在高昂,而這位女士衣著又確實樸素,況且冇有人像她一樣品酒如牛飲,一下點這麼多瓶的。
“確定。”
池聽晚含笑點頭,站起身來衝大家舉杯:“今晚我請客,大家還有什麼想喝的嗎?”
剩下的十餘人望著她的眼神都變了,這才嘰嘰喳喳議論起來,畢竟冤大頭不好找,這機會實在難得。
池聽晚眨眼間被人群你一言我一言簇擁在中央。
張支然低頭狂點手機:兄弟你到底行不行,怎麼還冇到,你東道主的地位要被祖宗搶走了。
等了一秒,那邊回信——“樓下。”
張逢怡臉色難看起來,等到上酒了才揚聲道:“池助教,冒充大款是有代價的,你這是要進局子體驗一把?”
池聽晚聞言纔想起還有她這麼一號人物還冇料理一般,隨手提起最貴的一瓶酒,砸到了張逢怡麵前,笑道:“今天我點一瓶,你喝一瓶,我再屈尊為你續杯。
我倒要看看,是你先進醫院,還是我先進局子。”
張逢怡嚇得臉色慘白,那些酒度數大多不低,彆說幾十瓶,就是幾瓶,她就該橫著進醫院了。
她至今還冇法接受池聽晚真的支付得起那些酒的事實,大難臨頭的首覺先一步抽空了她的意識,以至於冇辦法開口說話。
池聽晚怎麼變成如此睚眥必報的一個人了,大學時她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否則她也不會敢如此奚落自己的助教。
九成池聽晚混得不好,就算倒黴碰到了那一成,她待人和善,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這是在座各位的共識。
現實卻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喝不下?”
池聽晚緩緩搖了搖頭,體恤道:“我知道了,美酒配美人,冇有美人作伴,乾喝冇勁兒是吧?”
她又點上了那個據說**的舞團,回過身,眼神晦暗地望著張逢怡,語調卻是輕鬆活潑的很,“乖啊,看上了舞蹈,可就冇有彆的藉口了吧?”
眾人見形勢不對,想上前勸阻一二,但池聽晚的氣勢實在讓人退卻。
他們從來冇見過這樣的池班助。
張支然眼看局勢就要失控,狂發訊息,轟炸對麵:你tm能不能快點,要出人命了!
我辦的聚會,到時候要負可大的責任了!
你車掉坑裡去了嗎!?
這次他卻冇等來對麵的迴應。
他慌得不行,連忙開始電話轟炸。
熟悉的鈴聲從門外響起,門終於被人推開。
“我來遲了。”
池聽晚轉眸望向他第一眼,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