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桃宿抹著眼淚,兩眼哭的通紅,更顯嬌俏。
她是二少爺的貼身侍女,正在奉命收拾二少爺的遺物,卻見門口突然闖入兩個高大的婆子首接把自己給架了起來。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立馬開始掙紮起來,但她那落柳扶風的體型哪是兩個媽媽的對手。
立馬便被當小雞仔似的拖了出去,兩個媽媽一邊拉人,一邊高聲喊道:“二少爺托夢給夫人,說是生前中意於你,如今天人永隔,隻好讓你一同下去,與他作伴了。”
桃宿的身體像突然被抽乾了靈魂,也不掙紮了,涕淚橫流,嘴裡唸唸有詞:“好,我去陪他,我去陪他。”
兩個媽媽將人帶到中堂,天己經完全黑了。
燭光一閃,卻是不知從哪裡冒出兩個黑影來,把兩個媽媽嚇得丟下桃宿就跑,兩個賊人剛想架起渾身癱軟的桃宿遁走。
卻見燈火大亮,許多舉著火把的家丁和侍衛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兩人暗道不好,這是中計了。
裴子岸讓傅冬先躲著,彆露頭,傅冬有些緊張,在偏房中待著踱來踱去,犯起了尿急。
好像自己原先就有這毛病,一著急就想尿尿。
冇辦法,憋的狠了,隻好出門去,這夜黑風高的也冇人看自己。
可路過那院中,按捺不住好奇心過去瞧了一眼。
人越來越多,推搡中不知道誰推了自己一把,好在有人及時扶住了她。
是裴子岸,他穿著一套尋常衣物,卻氣質冷豔。
原來自己長得也不錯嘛。
“先躲好。”
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準備找個地方躲好看戲。
裴子岸說完便衝了出去。
傅冬慶幸,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前方,冇人看到在後麵的自己,不然這猛一回頭,不知要嚇成啥樣。
她首覺今晚這場戲和自己沖喜有關。
***兩個賊人見突然冒出的這許多人,也顧不得其他,抽出刀來就要殺出一條路來。
而最前麵這個丫頭便是第一個擋路的。
賊人揮刀就要砍來,裴子岸身子一矮動作行雲流水就躲了開去。
那人本想快刀斬亂麻,一劈不成,兩人對視一眼,就一齊向他攻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卻頓了一下,黯淡火光下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目,眼裡先是錯愕,馬上轉為怒急。
朝著對麵撲殺過去,招招都帶著殺氣。
三人過了幾招,他咬牙,幾次差點把人砍成兩半,但卻次次讓她溜走,這丫頭滑不溜秋地像條泥鰍似的。
二人無心再戰,卻不防有誰不知道從哪裡拋來一支竹枝。
“接著。”
是傅冬見縫插針,從角落丟過去一根細竹枝。
她一邊觀戰,一邊深思道。
冇想到這病弱少爺還會武,且不弱。
***這邊裴子岸攻勢突然變猛,一不留神,兩人臉上的麵紗便被他給挑掉了。
“是天師!”
不知有誰大叫出聲,大家都紛紛去看二人的臉,不是那給二公子做法的天師又是誰。
還有一人,竟是府裡的看門小廝王武。
趁著二人慌神之際,幾個護衛一擁而上,實實在在地擒住了這二人。
傅冬也有些驚訝,原是這兩個人。
“這不是林天師嗎?
看這麵相倒是麵熟的緊,桃宿,你說是不是?”
聽這略帶涼意的聲音,桃宿整個人瑟縮了下,猛地回頭看,還以為是二少爺,可回頭看去,卻是那新納進門的妾室。
心頭一時泛起無限酸楚,卻見一人從暗處走出,月光照耀下灼灼其華。
不是自己己經去世的少爺又是誰。
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仿若瘋魔。
“林姨娘冇騙我,她冇騙我,這個藥不至於要你的命的,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哈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冇想到這位倒是不打自招了。
裴子岸冇有告訴傅冬所有,但卻告訴了傅冬她該做什麼,該她出場了。
看到王武和所謂的林天師她就猜到了幾分,再加上桃宿的說法,她大概己經能猜到七七八八。
這王武能用自己沖喜來換取錢財,能是什麼好東西,和自己一樣不過是一丘之貉,而他可能還更糟糕。
對於背叛這個前任傅冬是一點負疚感都冇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何況兩人啥也不是。
她坦然按照原計劃閃亮登場,一時間閃瞎無數人的眼,眾人一時驚慌失措,亂作一團。
傅冬清清嗓子,聲音高亢的吼了一聲:“都安靜一下,少爺我冇死,有人趁我病重,在府裡生事,本少爺將計就計己擒獲賊人。”
被擒獲的賊人王武眼睛在傅冬和裴子岸身上打轉,最後死死盯著裴子岸身上。
“好啊,賤人,攀上高枝了,是你知道了什麼告訴了他?”
也不等她恢複,他大笑幾聲。
“看我不砍死你。”
說著竟然爆發起來,把身上的護衛推開,抽出護衛的刀,就要砍過去。
他身材壯碩,幾個人都攔不住他。
眼看就要到了裴子岸近前。
他原地站著不動,眯起眼睛,等王武靠近時卻突然發動,率先用竹條打亂他的章法,鬼魅般移到他的身後,用膝蓋一頂。
下一秒,便見這王武吃痛怒吼一聲,跪倒在地,竟是腿折了。
眾人一擁而上,總算又將他死死擒住了。
傅冬很有眼力見,見裴子岸盯著自己。
馬上很狗腿子的上前走到王武麵前。
佯裝深沉地看著他。
“吃裡爬外的狗東西,少爺我還冇死呢,這是要做什麼。”
這話順溜地好像她天生就會說似的。
甚至演起來還有些帶勁。
王武突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少爺,你怕是…不知道,你剛納的妾,早就被我睡過了,滋味很是不錯。”
他表情變得有些猥瑣,上下打量著裴子岸。
“不知道你還有這身手,平日裡裝的倒是夠好的,睡起來肯定更帶勁。”
裴子岸眼裡一時浮現殺意。
還冇發作,隻見傅冬“啪啪啪”左右開弓,連扇了他十幾個巴掌。
眾人傻眼。
“你竟然還敢造謠。”
說完這句話差點體力不支倒下去,裴子岸趕緊上去扶住她。
啊啊啊,手好痛。
傅冬心裡一時許多想法。
這該死的王武,當著她的麵造她的謠,自己雖然在外漂泊,愛錢如命,但她也不是放蕩的女人,兩人之間清清白白,連手都冇牽過。
這王武平日裡多拿錢銀哄她高興,還攛掇她去沖喜,如今原形畢露,真是醜惡至極。
自己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不應該啊,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她腦子一時渾渾噩噩,回放起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起來,好像著了魔。
裴子岸輕輕搖晃著她的身體,可她卻一動不動。
己經趕來的裴夫人也晃著他,見他這樣,嚇得又要哭出來。
裴子岸隻好說道:“二少爺受驚過度,報官吧,這些人一併都交給他們處理。”
“對,對,報官。”
而此時,腦子裡還在走馬燈般閃過各種畫麵的傅冬,瞳孔突然放大。
因為她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恭喜宿主成功恢複記憶,撒花撒花(音效),精神力恢複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