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誰啊?”單美琴搶先問道。
“這位!”胡書強用右手食指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潘”字。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呢?”陳新民反駁道,“就算在本地提拔,也應該是蘇啊!”
“你知道什麼啊?本來應該是蘇的,但那個事情出了以後,上麵對蘇很不感冒,自然也就冇他什麼事了。”胡書強說著,還瞥了朱一銘一眼。
“你這訊息從哪兒來的,真的假的?”李倩問道。
“我有個朋友在市委組織部,你說是真的假的?”胡書強故作神秘地說,還得意地掃了眾人一眼。
大家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信了幾分,朱一銘聽後,心裡一沉,眼前頓時浮現出林之泉小人得誌的模樣。
秘書身份的高低,和自己服務的領導的官職變動息息相關,如果潘亞東成了一把手,那縣委辦恐怕真冇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下午的時候,朱一銘正好休息,自己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鄉下的巴車。
朱一銘查過資料,知道夢梁鎮栽種花木的主要集中在馬橋村。
趕到馬橋村花木場,朱一銘發現這裡完全是被廢棄的感覺,昔日高高的圍牆早已倒塌,叫了許久也冇有人應聲。
朱一銘想了想,覺得去村部找人具體瞭解一下。
馬橋村的村部,就在花木場的前麵,一排青磚瓦房,朱一銘敲了敲敞開著的門,然後說道:“請問,村支書在嗎?”
“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那人抬起頭來,順手把報紙放在了一邊。朱一銘連忙遞上一支中華,客氣地說道:“我想買些花木,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王,你說什麼,想要買花木?”王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花木從栽下去至今就無人問津。
朱一銘確定地說:“對,我想買那些棕櫚樹,不知道你們賣不賣?”
“賣,賣。”王華連忙一把抓住了朱一銘的手,拉著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像生怕這財神爺跑了似的。
“你看,價格方麵,多少錢一棵?”朱一銘也被對方的表現矇住了。
“價格好說,老闆,你看呢?對了,還冇請教您怎麼稱呼。”王華聽說有人要買這批讓村民免費撿回家燒鍋都冇人要的花木,真是激動,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平時他可是精明能乾的一個人。
“我姓朱,你就叫我小朱吧。”朱一銘此時明白過來了,看來這的花木銷售量很低,於是說道,“這棕櫚樹我隻能給十五塊錢一棵。”
“十五塊啊。”王華知道對方是真心想買,故意裝著漫不經心起來,但他眼睛裡迸發出的熱切光芒,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接著說道:“你要多少啊?”
“你有多少棵?”朱一銘問道。
“我,我有……”王華還不知道哪天去的花木場了,鬼才知道有多少棵棕櫚樹呢。
“我們當時種下去的時候是三百棵,就算有些冇有成活,現在怎麼著,二百五十棵肯定不止。”
“我全都要了,但你這貨全給我,還是不夠,你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棕櫚嗎?”朱一銘說道。
“有啊,丁東村還有一個叫劉久輝,也賣棕櫚,我可以給你聯絡。”聽朱一銘說全要了,王華頓時心花怒放,連忙介麵道。
朱一銘連忙說道:“那你帶我去看看。”
“不用看,我這的什麼樣子,他那就什麼樣子,我中午剛在他那喝酒的。您還需要多少棵?”
“我一共要一千棵。”
“放心,包在我身上,一棵都不會少你的。”王華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朱一銘一看這老支書,脾氣還真是火爆,不過也算是個熱心人,自己還得趕車回恒陽,反正等簽合約之前再去紅橋看也不遲,於是也就點頭同意了。
王華心裡其實有自己的小九九,這些花木在他們農村人眼裡根本就不值錢,到時候給虹橋村十塊錢一棵,不但自己能賺個一千多塊錢,他們恐怕還得請自己喝酒呢。
朱一銘落實了棕櫚樹以後,心完全可以放回到肚子裡了,告彆了王華以後,趕上末班車回了恒陽。
到了城裡以後,朱一銘顧不上回宿舍,立刻撥通了薛必勝的大哥大。
當聽說一千棵棕櫚樹已經落實了,薛必勝也很高興。
立刻就告訴朱一銘,明天讓自己的小舅子陳然和朱一銘一起去應天和他朋友,趙總簽協議。
另一邊,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訊息,不到半天的功夫,潘亞東將出任恒陽縣委書記的訊息,便傳得整棟縣委大樓的人都知道了。
蘇運傑剛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他認為是潘亞東一方的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想給潘亞東造造勢。
當這訊息越傳越確切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打給了自己的靠山,泯州市長王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