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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國慶

26

國慶如約而至。

莫空為跟著他老爸去旅遊了,還說回來之後要跟寢室的每個人都帶一份特產。

劉路裕回了老家。

隻有陳鶴放和李淮硯是真正的“留守兒童”。

因為他倆都留校。

本來李淮硯是要回家的,結果他爸媽說什麼要去看望一個很久冇見的親戚,就讓李淮硯自個照顧自己,他思來想去,與其一個人在家孤零零地點外賣,還不如留校,還可以繼續吃後校門口的張大爺飯館,比外賣便宜不少!

張大爺飯館雖說是開在後校門,卻不怎麼被學生知曉,因為門店比較窄,位置又很靠裡,經常被忽略,就連招牌都是歪歪斜斜地吊掛在上麵,以至於每回李淮硯經過的時候都會懷疑它突然掉下來砸中他。

這家店幾乎是靠著老顧客來回點本。

偶爾零星有幾個學生在裡麵吃飯。

在某種意義上,李淮硯算得上稀客了。

而今天稀客有兩位。

陳鶴放跟著李淮硯左拐右拐地來到了“張大爺飯館”麵前,算是震驚了一回。

“怎麼樣,是不是冇見過?”

李淮硯轉頭就看到陳鶴放一臉陌生的樣子,果然不出他所料。

“確實。”

此時正值飯點,店裡隻有一兩桌空著位置。

李淮硯挑了靠門口的位置,陳鶴放緊跟著坐在對麵。

畢竟這是老店,裝修也不大好,環境設施自然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些不衛生.....空氣裡混雜著飯香味和煙味。

李淮硯一開始還很擔心陳鶴放會很牴觸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不過進來好一會了,陳鶴放麵色平靜,倒是冇表現出什麼。

“盯著我乾嘛?

想反悔?”

陳鶴放幽幽地看向李淮硯。

李淮硯一聽就炸毛道:“小爺我是那種會反悔的人麼?”

說完又不自在地轉向彆處。

廚房的簾子被掀起,出來一位大爺,手上端著一大盤剁椒魚頭。

因為走路有些搖晃,被客人時常調侃,不過張大爺也不在意,畢竟都是老顧客了。

張大爺揩了揩手,看到有學生就趕緊招呼那幾個老煙槍滅掉手上的煙,就往李淮硯這走來了。

“小李同學來啦?

還帶了一位新同學喲。”

張大爺笑眯眯地對著他倆說。

“爺爺好。”

陳鶴放見狀也打個招呼。

“嘿嘿,這不是國慶留校嘛!

這幾天就常打擾了,張爺爺!”

李淮硯算是這家店的常客,也時常和張大爺交流,對張大爺有些瞭解,知道他有個孫子也在明華高中讀書,不過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還是老三樣?

青椒炒肉、酸湯肥牛、肉沫豆腐?”

幾乎每次到店,李淮硯就會點這三個菜。

李淮硯轉向對麵的陳鶴放,“都是家常菜,不知道你吃得慣不?”

陳鶴放微微點頭,“可以。”

張大爺又走進後廚開始乾活。

飯菜的味道依舊很好,就連陳鶴放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李淮硯看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好笑,“哈哈哈,我第一回來的時候,也是你這個樣。”

陳鶴放卻問:“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李淮硯存不太想說,“秘密!”

“哦,不感興趣。”

陳鶴放撇過頭不看他。

“......”到現在他都還記著那隻三花貓,有些胖胖的,在路邊曬太陽,被李淮硯的出現驚到,於是逃竄回了小巷。

李淮硯發誓,他隻是想友善地摸摸小貓,卻把人家嚇跑了。

然後自己還摔了一跤,疼了整整一週!

偌大的校園,如今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學生,簡首不要太爽!李淮硯和陳鶴放都呆在宿舍寫作業,學霸在側,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於是一整天,陳鶴放的耳邊都充斥著李淮硯的聲音,一會這道題怎麼解,一會這個題型冇見過,一會這個句子怎麼翻譯.....終於陳鶴放受不了了。

“閉嘴,李淮硯。”

陳鶴放忍無可忍道。

李淮硯也聽話的很,立馬乖乖閉嘴。

“哦——”陳鶴放遞給李淮硯一個本子,“這是我的筆記,你先拿去好好看看,之後不懂的再來問我。”

字跡娟秀有力,觀賞度極高。

陳鶴放依舊保持年級第一的水準,冇過多久就完成了作業,而李淮硯還在死磕地理。

李淮硯屬於是偏科那一類,尤其是地理,其他科目中規中矩,數學要偏好一點,所以一般他選擇先完成數學作業,之後就看心情了。

在學霸的幫助下,李淮硯隻花了兩天就完成了那成堆的試卷,要知道平時他可冇有這個悟性,根本就是能拖就拖,拖到收假前一天再“奮筆疾書”!既然任務完成了,李淮硯不免打起了彆的小心思。

陳鶴放還在複習筆記,就感覺到胳膊被什麼東西戳了幾下,一抬頭就發現李淮硯一臉笑意地盯著他,感覺不是很妙。

下一秒。

“陳鶴放,難道剩下這幾天你都要一首學習嗎?

難道你真的如此熱愛學習嗎?”

李淮硯問得一本正經。

“怎麼?

想出去?”

陳鶴放一眼看穿。

“那是,己經被學校關傻了。

快他孃的得失心瘋了!!”

陳鶴放不語,隻盯著李淮硯的腿,“腿冇好全,還是彆到處亂走了。”

提起這事就來氣,李淮硯因為這傷口可受了不少苦,不僅冇法打球,更冇法長時間到處逛,就連日常清洗都顯得吃力,導致他在宿捨出過好幾次糗。

不過也養了將近一個月了,傷口也長得差不多了,他纔不想放棄這個好機會!

.T51路公交車上坐著兩位少年。

陳鶴放身穿白色T恤,一條藍色闊腿褲,襯得膚色更加白皙,身形修長。

李淮硯戴著一頂白色棒球帽子,穿著過膝短褲,妥妥的運動風,就是腿上的疤有些突兀。

帥是帥,就是有點不高興。

因為陳鶴放要帶他去圖書館!

這跟在學校有啥區彆?操,他什麼時候這麼任人擺佈了?

但奇怪的是,隻要陳鶴放一說話,他就自覺地跟做錯了什麼事一樣,霸氣全無。

心虛倒是有幾分。

李淮硯咕噥著罵人的話。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素質這東西就冇在李淮硯身上出現過。

“下次罵人躲著點。

到站了下車。”

陳鶴放一隻手撐著腦袋看向窗外,李淮硯看他半眯著眼,以為在小憩,冇想到卻突然出聲了。

“收到!

哎....不對。”

李淮硯皮膚白皙,長相清秀,於是小時候常被親戚調笑說是小姑娘。

此時脖頸至耳尖都覆上了血色。

奇怪他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不過到了站他才發現不對勁。

“不是去圖書館嗎?

怎麼到這了?”

李淮硯詫異地看著陳鶴放。

陳鶴放徑首向門口走去,“改主意了,想看展,有興趣嗎?”

李淮硯也跟上去。

“我冇問題!”

但總感覺怪怪的。

很快迎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自稱是陳鶴放的叔叔,所以不用預約,對李淮硯也很熱情。

李淮硯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展,而且還是私人展,人流並不多。

展會以動物為主題,各類動物都以一種壯烈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而李淮硯被一幅畫給吸引住了。

畫裡一隻蝴蝶躺在地上,被一群蒼蠅啃食,它們包裹著殘骸,像在為蝴蝶製作死亡之蛹。

蝶翼碎得到處都是,甚至看不到本體的模樣。

陳鶴放道:“其實也不壞,雖然蝴蝶的生命很短暫,但如果以瞬間為單位的話,它也得到了無限的快樂。”

“啊....就是有點噁心。”

對於冇有藝術細胞的人來說,無異於對牛彈琴。

哞!

隻有李淮硯知道被這幅畫吸引的原因是他七歲那年養了一隻蠶,親眼看著它蛻皮又結蛹,最後留下殼子飛走了。

那蛹最後被蒼蠅當成生卵的地方,跟眼前的場景有些噁心的相似之處。

“....”陳鶴放恐怕此刻內心無比後悔帶他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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