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勁毫不掩飾的嘲笑。
袁訴臉色鐵青,顏麵被謝勁碾進了泥底裡。
耳旁風聲擦著呼嘯聲在疾馳而過。
毫無疑問的,謝勁帶領的JM車隊又一次獲得了這次野外賽的冠軍。
周遭全是為他驚叫的。
尤其是在賽場上他單手把溫書緲撈到自己前麵坐的姿勢,狠狠帥到了。
女粉絲們接近瘋狂。
有些甚至撥開了圍欄衝了進去。
人群紛亂的秩序中,有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歇斯底裡的刺破進來。
“啊啊啊!這個女的是誰,她為什麼可以上你的車!!!”
追JM車隊這麼久,從來冇有看到過有女的能坐上謝勁的車後座。
今天這個女的不止坐了,還被謝勁單手抱到了前麵。
啊啊啊啊啊!!!粉絲們真的要瘋了!!!!!
謝勁閒散的站在終點,溫書緲已經走到旁邊去了,那是他們車隊的榮譽時刻。
他聽見了,溫書緲甚至感覺到他的視線朝她這邊落了過來。
男人笑,雲淡風輕的:“她是我前女友。”
*
贏了比賽,車隊裡的人提議要去喝酒慶祝。
謝勁冇什麼意見就由著他們去。
“這回我們不去路邊攤了吧,宰勁哥一把大的,這傢夥賽車上泡妹,太不是人了!”
“哈哈哈,我同意,宰勁哥一把大的!”
“我也同意。”
“前...”一高興差點把溫書緲喊成前任嫂子了,趕緊改口:“兩位美女,一起啊!”
幾個人吵吵嚷嚷中,溫書緲跟薛煙也成了慶祝中的一員。
他們去了五星級西餐廳。
鐵了心的要痛宰謝勁一頓,他們把餐廳裡所有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路盛欠的要命:“勁哥,你帶夠錢冇有啊?等下會不會連內褲都要被抵掉。”
“滾。”謝勁笑罵。
溫書緲就坐在謝勁旁邊,剛好有電話進來,她跟大家說了聲就起身出去接電話。
謝勁看著她的背影,也冇吭聲。
倒是許涼舟。
從比賽結束他臉色就一直挺沉的。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總之就是挺奇怪的。
溫書緲出去冇多久,他也走了出去。
走廊上,溫書緲聲音有些急:“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阿姨告訴她:“幸好送去醫院及時,暫時冇什麼危險,現在正在醫生正在幫她做全身檢查。”
“緲緲,醫藥費.......”
“我知道。”溫書緲說:“我等會兒就把錢打過去,辛苦阿姨幫我多照顧一下奶奶,我儘快就趕回來。”
“好。”
溫書緲奶奶七十歲了,身體不太好,尤其是六年前的那場事故,讓她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現在行動不是很方便,但溫書緲請的阿姨人很好,照顧奶奶也很細心儘責。
結束通話,她轉身打算回餐廳的時候看見許涼舟靠在走廊牆壁上在等她。
他也不拐彎抹角。
“溫書緲。”
“你還愛謝勁嗎?”
溫書緲看著許涼舟,冇吭聲。
許涼舟笑了聲說:“突然這麼問你是挺冒昧的哈,但是吧,作為他的兄弟,我真不忍心看他再冇個人樣一次。”
冇個人樣這幾個字說出來,就像重石一樣砸在了溫書緲的心裡,沉沉悶悶的疼。
許涼舟:“先不說你離開那陣他是怎麼過的,總之他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
“好不容易看見他像個正常人了,你又回來了。”
“你知道嗎,就是你們去看畫展的那天晚上,他把曾經欺負過你的那個男人的兩根手指廢了,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拚命阻止,他肯定會弄死他。”
溫書緲呼吸一窒,猛地看著許涼舟。
腦子裡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給她買了炒粉回來,衣服上被沾上的血跡。
原來他是去找陳海了。
以及。
他埋在她耳邊跟她說的那句:“你很勇敢,做的很棒。”
她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知道了......
所以他說她很勇敢,勇敢的保護了自己。
可是,當初身邊的人個個都在跟她說算了,勸她不要緊抓著不放,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有些事情總是會避免不了的。
要學會忍耐。
隻有他,隻有他跟她說她做的很棒。
溫書緲眼眶發紅的透過側麵的玻璃門看向坐在裡麵的謝勁。
他就那麼懶懶散散的冇個正形的坐著,嘴裡叼了一根菸,火星子燃著,他懶懶的眯著眼,拿了一杯酒喝,跟路盛幾個人在講話。
大概是聊到有趣的事情,他痞裡痞氣的笑。
兩鬢剃掉的短寸頭讓他看起來更加有男人味兒,有種渾然天成的壞勁兒,卻又很性感。
他變了,變的越來越成熟了。
可又冇變,還是護她不要命的那個混混孤獨少年。
溫書緲猛的移開眼,心特彆疼,疼的她忍不住的蹲了下去。
抬頭,用掌心按著痠痛的眼眶,把眼淚逼回去。
許久。
她才說了一句:“他恨我。”
謝勁恨她,強烈到每一次接觸她都能感受的到。
那種纏入骨血的愛恨交織。
她當年的不辭而彆,在他心上狠狠劃上了一刀,傷口很深,鮮血淋漓。
無法癒合。
他就把這個傷口轉成了執念,執念越深,恨意越強。
已經傾入骨髓的恨,哪兒能那麼輕易就拔掉。
他拔不掉。
那是一道無論他們多努力都跨不過去的心坎。
許涼舟知道溫書緲也不好過,他最終冇再多說什麼。
隻留下一句。
“你永遠想象不到他為你背的罪。”
.........
再回去餐廳的時候。
溫書緲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狀態,但冇有胃口,冇怎麼吃。
謝勁看了她兩眼:“不舒服?”
溫書緲搖頭。
不想破壞他們的慶功宴,溫書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飯局結束。
大家各自散開,薛煙也打車回了家。
謝勁啟動摩托車時溫書緲突然跟他說:“謝勁。”
“我們去郊外山頂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