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周紹這些年南征北戰,集了不少能人為他辦事。
他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其心智難以揣摩猜測,深不可測。
國公府內,接連兩日,顧檀都冇有見到沈卓的人,沈卓刻意迴避她這件事情,顧檀心中已經明瞭。
她冇有因此而生氣,反而選擇了隱忍。
顧檀路過主院裡,剛好碰見從周紹那裡回來的沈杭。
沈杭行色匆匆,並未瞧見拐角處的來人,險些與顧檀撞了個滿懷。
幸而顧檀注意到對方,先行身子微側,躲過了沈杭,沈杭條件反射之下,扶住顧檀的胳膊。
也正好這一幕,叫季氏瞧見。
“你們在做什麼?”
季氏風風火火上前,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顧檀臉上,不分青紅皂白指責顧檀:“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庶子,顧檀你還要不要臉了。”
季氏打心裡瞧不起沈杭,對顧檀說話也尖酸刻薄了不少。
顧檀蹙著眉頭,臉色瞬間冷卻下來。
來來往往的下人隻行了禮就快一步離開了他們一行人身邊,不敢逗留。
顧檀清楚,季氏這一幕,怕是又要給徐姨娘一些由頭了,讓國公爺對季氏失望。
她知曉季氏這幾日煩心事上頭,剛剛冇有收斂住性子,隻是她平白無故遭受這樣的辱罵,換做是誰,心裡都不舒坦。
顧檀為了不讓事情繼續發酵,倒也不是她有多麼能夠忍讓,而是在來來往往的人麵前,她覺得這樣的事情最好是關上房門再商議。
“母親,兒子剛剛走路太急,險些撞到了弟妹,故扶了弟妹一把,還望母親不要誤會。”
沈杭從容不迫解釋道,替顧檀化解了尷尬。
顧檀目光落在沈杭身上,沈杭卻並未看向顧檀。
他是個知曉禮數之人,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給顧檀徒增麻煩,顧檀在府上三年,都未曾同顧檀有過什麼交際。
季氏冷哼一聲,很是瞧不起沈杭。
沈杭就算再怎麼有能耐,也得稱呼她一聲母親,叫那個低賤的女人為姨娘,而她的兒子,才配坐國公府的世子,那是沈杭一個庶子不能比較的。
“走路長點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僅貪圖卓兒的世子之位,對他的夫人也有所圖。”
“母親嚴重了,兒子不敢肖想。”
季氏將注意力轉移到沈杭身上,顧檀這裡倒是鬆了一口氣。
顧檀知曉,此時她不開口,便是最好的解決之策,沈杭已經主動替她攔下一切,她安靜地候在一側最合適不過。
回主院的路上,季氏喋喋不休,話語裡充滿了戾氣,顧檀半聽半就。
她明麵上依舊做的一副謙卑的模樣,並未同季氏計較。
“夫人,主院裡出了事,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季氏身邊的嬤嬤急匆匆從主院趕來,阻攔了二人的去路。
季氏挺著頭顱,一臉冷傲。
“何事慌慌張張,我平日裡教的規矩都去了哪裡?”
“您快隨奴婢去看看吧。”
嬤嬤哪裡還顧得上禮儀,看季氏的眼神頗為隱晦,季氏也知嬤嬤平日裡穩重,不像是做事這般毛毛躁躁的性子的人。
她這才感覺主院裡應該是真出了什麼大事,隻讓顧檀自己回房反省,她帶著嬤嬤回了主院。
顧檀今晨就得到了訊息,周紹約她在巷子裡的馬車上會麵,縱使顧檀並不情願,但周紹拿那夜的事情威脅她,顧檀不得不從。
顧檀隻覺得周紹如今的做法令著她有些討厭,卻又不得不順從。
被世人知曉那樣的事情,她的下場怕是不止浸豬籠那麼簡單。
顧檀還想要活著,想要調查父親的冤案,就不能這麼受屈而死。
季氏那裡出了事,也給了顧檀出府的時機。
她讓阿蘇幫她打點好府上的下人,她稍稍從狗洞爬出,身上的披風緊了又緊,刻意避開熱鬨的街道,從小路徑直前往巷子裡。
“主子,這是剛剛得來的信函,裡麵有主子需要的東西,主子一看便知。”
顧檀偷偷出府,不僅是為了同周紹會麵,還有一樁事情,那便是當年舊事,她這些年安排在外麵的人一直都在調查此事。
如今總算是有了眉頭,那暗衛將信函交給她的時候,顧檀迅速將信函收起。
“老爺的死另有蹊蹺,並非染疾而亡。”這是暗衛調查多日得來的確切訊息。
若不是有證據掌握在手上,暗衛也不敢信誓旦旦告知給顧檀。
“可查出什麼眉目了?”
“老爺的死同著國公府的人有關,屬下尋著當年那條線索查下去,確信與國公府有關。”
顧檀隻知當年的事情沈卓隱瞞了實情,卻不曾想她父親的死同國公府有關。
“查出是誰所謂,立刻傳話給我。”
“是。”
那暗衛消失,顧檀繼續隻身前往暗巷,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周紹儘收眼底。
她還在調查當年之事?周紹有了新的發現。
看來顧檀和他一樣,對當年一事都有所懷疑,這件事確同國公府有關的話,那沈卓必然脫離不了乾係。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周紹開始好奇事情的走向。
他重新回了馬車,坐在馬車上等待顧檀。
顧檀察覺四下無人,迅速上了馬車。
“王爺尋臣女過來,所為何事?”
顧檀並不想同周紹有什麼牽扯,她清楚周紹是在故意報複她,纔會讓她在白日裡出現在這種地方。
對方確有一種不管不顧她死活的感覺,倘若她與周紹私會一事被他人發現,她的下場比季氏得知那日與她纏綿臥榻之人是周紹一事隻會更淒慘。
顧檀身為女子,有很多事情,毫無選擇的餘地。
很多事情上,她需要顧慮太多,這件事情東窗事發,周紹也隻是名譽受損,而她卻要搭上性命作陪。
這個世間,對女子,本就是不公平的。
顧檀咬著下顎,一副隱忍之態,眼底卻閃爍著堅毅。
周紹瞧著她這副模樣,卻不由的心頭火起,一把挑起她的下顎,“所為何事?”
說著,他欺身而上,鼻息噴灑在她脖頸,“世子夫人在床上,可比這主動多了!”
“你——”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顧檀本能掙紮,可她手臂還未抬起,就被周紹死死按在車壁上。
“就這麼怕被沈卓知道?”
說著,他的手竟向下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