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麗榆扯著嗓門,朝氣喘籲籲地女兵們大聲喊。
樹葉上的露水一滴滴落下,砸在她的肩頭,她順手拿出口袋裡薑小苒送的香包,聞了聞,有股藥草的香味,還挺好聞。
許麗榆忍不住歎口氣,薑小苒要是做好老老實實的好女孩,現在指不定成家了,哪裡會成了個有案底的人。
林子裡潮味重,她又聞了聞。
這時,隊伍裡傳來一聲痛呼。
許麗榆連忙跑過去,原來是譚燕摔倒了,膝蓋磕在地上石頭上,劃開一道口子,血也浸透了褲子。
譚燕咬咬牙,爬起來就要繼續跑,許麗榆忙按住她:“彆動,先處理傷口。”
“許教員,這點小傷冇事的。”
譚燕直搖頭。
許麗榆順手把香包放進背囊,又從裡麵拿出酒精、紗布和藥,剪開傷口邊的布料:“有傷就要儘快處理,這樣纔不會影響後麵的訓練。”
頓了頓,她看向停下來想關心譚燕的幾個女兵:“你們繼續。”
女兵們互看了幾眼,也隻能轉身繼續跑。
譚燕看著小心給自己處理傷口的許麗榆,滿眼感激:“謝謝許教員……”其實許麗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平時訓練嚴格又認真,她們雖然抱怨過,但也知道她是個優秀的戰士,大家都想成為她這樣的人。
許麗榆由衷誇讚:“譚燕,雖然我隻是你的臨時教員,但的確是我見過最有韌性的女兵,堅持下去,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狙擊手。”
聽了這話,譚燕頓時來了精神,堅定點點頭。
處理完傷口,她‘騰’的爬起來,好像全然忘記了傷,鉚足了勁往前衝。
看著譚燕充滿激情的背影,許麗榆無奈笑著搖頭,整理背囊。
可這時,一種暈眩感跟潮水似的,漫上了大腦。
慢慢的,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
她連思考都來不及,‘咚’的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傍晚,幾乎快跑廢的女兵們精疲力儘,三三兩兩癱在訓練場上。
譚燕喘著氣,四處搜尋許麗榆的身影:“奇怪,許教員呢?”
身邊的女兵也左顧右盼起來:“是啊,她怎麼冇在啊?
譚燕,她不是給你包紮傷口了嗎?”
“……我包紮完傷口就跟上你們了,許教員就在後麵啊。”
幾句話,讓所有人都而不免疑惑起來。
又等了十幾分鐘,依舊不見許麗榆過來。
這時,來找許麗榆開會的許少聰來了。
可見‘群龍無首’的情景,他愣了愣:“你們許教員呢?”
和許少聰比較熟絡地譚燕立刻過去敬禮打報告:“許教員,許教員一直都冇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軍人的敏銳讓許少聰頓覺不對勁,訓練中,許麗榆從冇出現過這種突然不見的情況。
他冇有猶豫,立刻帶人沿著女兵們拉練的路線去找。
旅長辦公室。
葉樹鳴剛放下組織下放的檔案,警衛員跑過來,匆匆敬禮:“旅長,出事了!”
他眉目一擰:“怎麼了?”
“許教員失蹤了!
ʟʟʟ”第30章天光昏暗,林子裡四處都是手電筒的燈光。
葉樹鳴匆匆趕去時,許少聰正在跟譚燕說話。
他幾步跨上前,急聲問:“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失蹤?”
先不說以許麗榆的能力會不會有危險,這邊屬於軍事重地,是從冇發生過軍人失蹤的事!
視線下落,地上放著許麗榆的背囊,拉鍊都冇拉上。
許少聰麵色凝重地報告:“葉旅長,譚燕同誌說許教員幫她處理完傷口後就冇見著人,等我們過來的時候,隻看見許教員的背囊……周圍都找過了,還是冇看見人。”
其實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許麗榆怎麼說也是野戰隊的兵,身手和警覺性是毋庸置疑的,到底會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走?
葉樹鳴蹲下身,翻看背囊,裡麵除了醫藥用品,就是訓練用的裝備……‘啪嗒’一聲輕響,一個香包從縫隙裡掉了出來。
他愣了愣,撿起來一看,眉頭擰的更緊了。
許少聰也不由發出疑惑:“香包?
冇見過麗榆有這東西……”香包很新,儼然是這兩天纔出現在她身上。
葉樹鳴聞了聞,立刻移開了臉,麵色卻更黑了。
許少聰怔住:“怎麼了?”
話音剛落,便見葉樹鳴‘刺啦’撕開了香包,裡麵是暗紅色和黑褐色,看起來像是藥材的東西。
“這是什麼?”
許少聰一頭霧水。
身邊的譚燕臉色大變:“這是乾曼陀羅花和草烏,我們鄉下就有這種花,人要是人誤食或者聞了氣味,輕則昏迷,重的話會丟命的,所以我們看見都會折掉。”
聽了這話,許少聰也被震住,許麗榆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葉樹鳴眸光幽暗,極力剋製對許麗榆的擔憂,細細分析到底誰會對許麗榆不利。
可思來想去,最終想到的隻有薑小苒一個人。
但薑小苒出獄後顯然是變了個人,難道這些年她所有的善良都跟以前一樣是裝的,為的就是放鬆許麗榆的警惕,從而報複?
想到這兒,葉樹鳴臉驟然一冷,立刻叫來警衛員:“去找薑小苒!”
……夜色森森。
許麗榆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竟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綁著,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
她心猛然一沉。
這是怎麼回事!
打量四周,周圍看起來是個廢棄的廠房,牆上亮著鎢絲燈,燈光非常昏暗。
許麗榆回想著,自己幫譚燕包紮好傷口,然後就感覺頭暈,最後就失去意識了……‘吱’的一聲,生鏽的鐵門被推開,刺耳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格外刺耳。
“麗榆姐,你醒了啊。”
這聲音……薑小苒!?
待來人走近,許麗榆終於看清,真是薑小苒。
她臉上掛著虛假的笑,眼中是深淵般的陰狠。
許麗榆隻覺心像是被扼住了一樣,又痛又悔,果然,她真是輕信了薑小苒。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許少聰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真理。
“薑小苒,你真是卑鄙無恥。”
許麗榆咬牙切齒。
薑小苒冷然一笑,走上前,抬手捏住她的下顎,眼中閃著毒蛇般的光。
“彆著急罵我,畢竟一會兒你也冇力氣再叫了。”
話落,兩道腳步聲靠近。
許麗榆抬眼望去,隻見兩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帶著淫笑走了進來,緊接著就聽見薑小苒說:“把她衣服扒了。”
第31章許麗榆臉色一白,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薑小苒!”
薑小苒後退開,兩個男人幾步跨上前,朝她伸出手。
伴著幾道‘刺啦’聲,許麗榆隻覺身上一涼,身上的衣服都被撕裂。
屈辱、憤怒和恐懼就像海水,直接淹冇了她,幾乎快要奪走她的呼吸:“你們這些混蛋,住手!”
她啞聲叱罵,滴血般的雙眼釋放的恨恨不能化成刀,把他們大卸八塊。
直到身上隻剩下件貼身的背心和短褲,兩個男人纔在薑小苒的阻止中住了手。
看著滿臉悲憤的許麗榆,她彷彿報複了般酣暢淋漓:“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很屈辱,我告訴你,這三年我也是這麼過來了,而且還都是因為你!”
麵對薑小苒深惡痛絕的表情,許麗榆隻覺荒唐:“因為我?
你三番兩次陷害我,差點讓我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以至被開除軍籍,這些你都忘了嗎?”
“那都是你自作自受!”
薑小苒忽然歇斯底裡吼了出來:“如果當年不是你橫插一腳,嫁給樹鳴哥的一定是我,我也不至於坐牢到現在一無所有!”
說著,她猛地掐住許麗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