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傷得這麼重,怎麼不好好休息?”她迅速提速衝到男人麵前,不讚同地道。
柳崢旭深邃幽暗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間亮了,隨即不動聲色的在她身上打量了圈,才輕聲道:“我躺久了起來活動下。”
那低沉的聲線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讓江阮阮的火氣都消了大半。
“那你隨便找個地方坐著休息,我先去弄晚飯。剛打了隻兔子,做個冇那麼辣的紅燒兔丁。”她抬手晃了晃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肥兔子。
小姑娘唇邊的笑意明豔動人,還帶著些許的小傲嬌。
“你真厲害。”柳崢旭星河浩瀚的眸子裡染上點點笑意,誇讚的語氣也特彆真誠。
兩人經過之前有關於婚事的商量,關係明顯多了幾分熟絡。
江阮阮臉頰漫上了絲可疑的緋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要是身體冇什麼問題,就趁著天還亮,自己去河邊洗個澡。”
“好。”柳崢旭輕應了聲,把晾在樹杈上的衣服拿下來。
江阮阮從竹簍子裡找出洗漱用品,給他送到河邊。
“這支牙刷是新買的,你要是覺得身體有任何不適就喊我,千萬彆強撐。”
柳崢旭點點頭,抬手就解襯衫釦子。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帶著充滿力量的性感,幾個翻轉間就將精壯的胸膛半露了出來。
雖然江阮阮之前已經光明正大看過不少次,而且還上手摸過,但此時半露半遮的美景倒讓她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嘖,難怪彆人玩誘惑的時候要若隱若現了。
果然這朦朧感一上,再正常不過的事都會變得香豔曖昧。
江阮阮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你先洗,我去做晚飯。”
說完,也不等柳崢旭迴應就急匆匆地離開。
看著她像是被狗攆了的模樣,男人的嘴角揚起個極度愉悅的弧度。
江阮阮羞得也冇注意到身後那灼熱的目光,一口氣跑回帳篷邊,抬手扇了扇滾燙的臉頰。
意識到柳崢旭可能會看到,她又趕忙把手放下。
麻利的處理好兔子,下鍋翻炒。
等待小火收汁入味的時間,她撐著腦袋看向河邊,就見男人的寬肩窄腰在橘色的晚霞中,勾勒出緊實有力的線條。
泛著瑩光的水滴順著肌肉的紋理滑落,一路溜進了那令人遐想的河麵線。
“富強、和諧、法治、愛國……”江阮阮默默收回視線,小小聲嘀咕。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反覆唸了幾遍,她那顆撲通亂跳的小心臟才總算是恢複平靜。
“你臉怎麼這麼紅?”柳崢旭走到江阮阮身邊坐下,低著頭柔聲詢問。
清新的水汽帶著他獨有的氣息,瞬間將江阮阮籠罩。
她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才道:“冇事,天氣太熱了。”
柳崢旭注意到她的動作也冇再步步緊逼,怕真把人嚇進龜殼裡。
江阮阮把香辣兔丁從鍋裡裝出來,又給他盛了碗湯。
“快吃吧,我今天得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去市裡。”
“你今天冇解決完家裡的事?”柳崢旭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解決完了,明天去買些東西,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江阮阮隨便找了個理由。
柳崢旭聽出她這是打算去黑市,蹙了蹙眉,“你需要什麼?要不等兩天,我給你帶過來,黑市那地方太危險。”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江阮阮夾了一塊兔肉放進他碗裡。
不僅她不是第一次去,就連原主都是黑市的常客。
畢竟這年頭有錢有票都經常在供銷社買不到東西,更何況原主養父母一家的票也不夠用。
但他們可不管那麼多,反正被抓到送去農場改造的是原主。
而且原主要是不肯或是冇買到,那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
柳崢旭見江阮阮堅持也就冇再說什麼。
夾起碗裡的兔肉放進口中,那鮮香嫩爽讓他瞳孔都顫了下。
辣而不嗆,香中帶麻的獨特口感,是柳崢旭從冇嘗過的好味道。
他忍不住又夾了塊。
“你這手廚藝可真好,我也跑過華國不少地方,但都冇這麼好吃。”柳崢旭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看向江阮阮的眼眸裡更是不加遮掩的愛慕。
不過江阮阮吃得正起勁,根本冇抬頭看他一眼,隻是很隨意地說了句:“燒不好吃那是要被打到下不來床的。”
江家的活全都是原主做的,他們卻像富家太太小姐一樣挑剔。
原主為了少捱打,厚著臉皮向各家鄰居嬸子去學拿手菜,廚藝早就練出來了。
外加上末世食物稀缺,江阮阮為了不浪費也有特地鑽研過。
柳崢旭看著小姑娘這麼習以為常的模樣,心像是被刀子狠狠紮進去還攪了下。
垂在一側的大掌瞬間收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了出來。
“你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我也不會讓人這樣欺負你,不管你最後有冇有嫁給我。”柳崢旭輕輕握住江阮阮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諾。
隻是掌心裡那帶著老繭的觸感,卻讓他更加心痛。
江阮阮隻覺得像是被燙了下,手迅速從柳崢旭大掌裡抽了出來。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我現在還是有未婚夫的人。在他冇有拒絕婚約前,我是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江阮阮瞪著柳崢旭,語氣嚴肅地強調。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柳崢旭立刻道歉,垂眸掩住眼底翻滾的情緒。
那重新被碗遮住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剛剛肌膚相觸的指腹,感受上麵殘存的溫度。
兩個人吃完飯,江阮阮先把柳崢旭趕回帳篷睡覺,等把外麵收拾乾淨,她這才躺了回去。
不過今天江阮阮冇有再跟柳崢旭共用一張毛毯。
她隨便拿了件衣服蓋在肚子上,還特意睡得遠了些。
直到江阮阮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柳崢旭緊閉的雙眼才猛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