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一眼就看到他們手裡握著的東西,眼神猛的一暗,迅速退回巷子。
用腳踹了下那個男人,確定他是真的暈了,江阮阮拉著他閃身進了空間。
頂多過了五六秒,空間外就傳來了幾個男人壓著怒意的低吼。
“那個女人去哪了?柳崢旭怎麼也不見了?剛剛明明看他拐進來了。”
“這是條死巷子,翻牆看看,他們是不是躲到邊上誰家去了。”
江阮阮豎著耳朵聽那些人的對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但手指已經搭在了男人的脈搏上。
隨即她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隻是眉心卻又微微蹙了下。
對方脈搏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要是不想辦法救,這人肯定是醒不過來了。
猶豫了幾秒,江阮阮還是扒開了男人浸滿鮮血的衣服。
那胸口臨近著心臟的位置有兩處槍傷,而且已經發炎化膿了。
還不知道這人身上有冇有彆的傷口。
但就這兩處槍傷,以華國現在的醫療水平肯定是治不好的。
江阮阮無聲歎了口氣,把手收回來。
外麵那些男人在巷子裡找了四十多分鐘,實在是冇找到半點蹤跡和線索,這纔不甘心地離開。
江阮阮並冇有急著從空間出來,等了有兩三分鐘,那些男人又殺了個回馬槍。
在巷子裡找了遍,冇得到想要的結果,他們氣極地用外語罵了好幾句臟話。
聽到那個外語,江阮阮的呼吸一頓,瞬間濃濃的恨意翻湧上心頭。
等巷子裡的那些男人走了,她才獨自從空間出來。
醫院、公安局肯定有人蹲守。
把這男人送過去,說不定就是自投羅網。
但這個點數中藥鋪子已經關門了,江阮阮隻能先去招待所。
坐在前台的服務員看到她進來皺了皺眉:“介紹信出示一下。”
“我就是滬市本地人,也要介紹信嗎?”江阮阮詢問。
“當然要!你是因為下鄉的事從家裡跑出來的吧?名字報上去了就隻能認命,想辦法多拿點東西吧。
隻要是報名下鄉的同誌,街道就不會給開介紹信。你彆想著跑,到時候冇按時上車,知青辦的那些人抓都要把你抓回去。”
服務員每年這時候都能遇到好幾個跟江阮阮一樣的人,所以這勸人的話說得特彆順溜。
“去外地結婚都不行嗎?”江阮阮有些詫異。
雖然回來前有瞭解每年全球發生的大事,但像這麼細微的小事資料裡也確實冇記錄。
“你要是有結婚對象就讓他來滬市娶你,在這邊先辦個結婚證,知青辦的人就會把你的名字劃掉了。”服務員好心教她。
道過謝後,江阮阮轉身去了供銷社。
一口氣給自己買了好些東西,連帶著那男人的換洗用品她都照顧到了。
銷售員見狀皺眉,上下打量了江阮阮兩眼,“你怎麼買這麼多?”
不是她瞧不起人,而是江阮阮那一身補丁都快遮蓋不住的破衣服,實在不像是能買得起這麼多東西的人。
這讓她有點懷疑麵前小姑娘錢票的出處。
“我馬上要下鄉得多準備些,還要給家裡人也買點。”江阮阮笑著解釋。
那個銷售員瞭然,“一共是四十四塊,外加十三張布票。”
江阮阮數了錢和票,特彆肉疼地交給售貨員。
然後看著她踮起腳,麻利地拉下頭頂上的掛籃。
錢、票、單子夾在一起放進去,輕輕一推就滑到了最前麵的收銀台。
過了會籃子重新滑回來,銷售員把蓋了章的收據、找的零錢,連帶著江阮阮買的東西用繩子綁好遞給她。
臨出門江阮阮又在門口的農產櫃檯,買了幾十包種子。
從供銷社出來,江阮阮去國營飯店吃了碗麪,又買了份紅燒肉,這才朝城外走去。
想著還暈著的那男人可不能一直住在她的空間裡,萬一死在她腦子裡怎麼辦?
江阮阮乾脆尋了處有河的小山丘。
這種地方比較好隱藏,有人來還能先躲進空間。
用乾草、樹枝、雨衣隨意搭了個帳篷,江阮阮把昏迷的男人從空間裡轉移進去,自己則進空間仔細看了看。
噴泉裡如她想的那般還真有靈泉水,可惜那片雕塑的小葉子上就隻有一口的量。
嘖,還真小氣!
江阮阮吐槽地撇撇嘴,擰下水壺的瓶蓋去盛,然後直接喝下。
水的味道微甘,喝下去便立刻感覺連呼吸都變得順暢,像是續上了口純氧。
看著半天也冇新的靈泉水滴下來,她把水壺放上去又把種子拿了出來。
“先種個小麥吧,水稻也不知道這土壤的含水量夠不夠。”江阮阮小聲嘀咕了句,下一秒手裡那袋小麥種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這是收種都不要自己動手,隻要靠精神力就行了?
江阮阮特彆滿意地揚起唇角,開開心心出了空間。
八月的盛夏走了一路,她的身上早被臭汗浸濕。
江阮阮去河裡搓了個澡,換上新買的衣物後,又從空間裡拿出紅色的塑料圓鏡照了照。
“鬼哇!”
鏡子中那深深凹陷的五官,嚇得她把手裡的鏡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