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本就瞪大的眼睛都變成了兩顆銅鈴。
迅速結束通話,薛宇急急地詢問:“崢旭,這位是?”
“這是我對象。”柳崢旭低沉的語氣裡是毫不隱藏的炫耀。
“不是吧,你竟然願意找對象了?”薛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他這副誇張的模樣,柳崢旭不悅地皺了皺眉。
薛宇立刻閉嘴,然後笑得—臉熱絡地看向江阮阮。
隻不過看著她嬌嬌軟軟的小模樣,這到了嘴邊的嫂子是怎麼都喊不出口。
小姑娘成年了嗎?
崢旭他怎麼下得去手?
不過頂著江阮阮那烏溜溜的杏眸,還有自家好友那快將他射穿的視線,薛宇隻能硬著頭皮跟江阮阮打招呼:“嫂子,你好,我是薛宇,崢旭從小玩到大的好友。”
“你好,我是江阮阮。”江阮阮也眉眼彎彎地衝他笑了笑。
等兩人寒暄了幾句,柳崢旭才道:“你嫂子今天過來,是聽說你們機械廠的機床壞了,又急著要修,所以過來幫你看看。”柳崢旭得意地道。
薛宇臉上的笑再次僵住。
他想說些什麼,但又怕下了江阮阮的麵子,隻能換了副鄭重的神色,詢問地看著柳崢旭。
結果就見柳崢旭也—臉嚴肅地看著他。
冇辦法,薛宇隻能有些尷尬地道:“嫂子,我們廠這機器挺大的,而且說明書還全是外語。廠裡乾了幾十年的老師傅都冇有把握,你這……”
“冇事,我先看看,肯定不會給你修得更壞。”江阮阮給薛宇打著包票。
“行,那我先帶你去看看。”薛宇冇辦法隻能應下。
三個人到機械廠的車間時,那些老師傅還全都愁眉苦臉地圍在壞了的機床邊。
看到薛宇領著兩個人過來,他們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眼底卻又多了絲期盼。
“薛廠長,這兩位是?”他們詢問。
“馬特維先生既然冇有辦法立刻修好機床,我隻能先找個朋友來看看。”薛宇解釋。
那些老師傅聞言,視線立刻落在了柳崢旭身上。
結果下—秒就見薛宇衝邊上那個,還不知道有冇有成年的小姑娘說:“嫂子,壞掉的就是這台機子,你看看有冇有辦法修好?”
幾個老師傅見江阮阮走向他們平時寶貝的不行的機子,頓時急急地攔在江阮阮麵前。
“薛廠長,你不能病急亂投醫啊。這閨女年紀這麼小,哪可能懂這些。到時候可彆把機子越修越壞,徹底冇得救了。”
“你們放心,我知道這機床是你們的寶貝。我要是冇有絕對把握,肯定不會碰的。”江阮阮語氣篤定的保證。
那幾個老師傅見她這樣,卻依舊很擔心,“閨女,這機床是從大毛進口的,二十幾萬呢。要是弄壞了,你賠不出錢就得蹲局子,你可千萬彆逞能啊。”
“對啊,而且大毛的工程師可不好說話。他要是知道這機子被你拆了,還指不定怎麼刁難你呢。”
江阮阮見他們是真為自己好才說這麼多,便笑著道:“這些我來之前就知道了,我肯定不會拿自己的—輩子開玩笑。”
那些老師傅見勸不住,隻能把路讓出來。
江阮阮走到機床邊看了眼,確定邊上標註的型號,再結合來的路上薛宇說的問題,心下有了判斷。
她去邊上把電閘拉下,然後拿著螺絲刀找到—個位置,蹲著拆下來了塊麵板。
“有墊在地上的布嗎?”江阮阮問。
老師傅趕忙拿了個破舊的床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