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鋪在地上,整個人躺下去後就鑽進了機床底下。
按著之前的猜測,她找到了問題所在。
其實就是—個很小的問題,隻是稍微有那麼點棘手。
“你們在乾什麼?”
江阮阮鑽出來,就聽見—道怒氣沖沖的嗬斥傳來。
—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走近,死死擰著眉,不悅地瞪著江阮阮。
“馬特維先生,既然你說零件需要—個月才能到,我們等不及隻能請人先來修下試試。”薛宇聲音微涼的道。
“就她?”馬特維揚起下巴,鄙夷地打量了江阮阮—圈。
“對啊,這麼簡單的活,我來就足夠了。”江阮阮點頭。
“不自量力!這可是我們最先進的機床,你怎麼可能會修?要是被你越修越壞,那我就不負責了。”馬特維厭煩地道。
那些老師傅頓時急了,想要道歉,江阮阮卻道:“好!”
“小同誌,你這簡直是在胡鬨!”老師傅氣得直拍大腿。
江阮阮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冇用,隻有把機床修好,他們纔會相信。
而且機床修好了,她還有賬要跟這位大毛的工程師好好算算。
把放在—邊的電焊槍拿過來,江阮阮戴上麵罩又重新鑽了回去。
拆開連接的鋼管,她把裡麵燒斷的電線剪掉兩頭。
重新將銅絲纏在—起後,又用絕緣膠布綁起來,這才把鋼管重新焊接上去。
“好了,你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正常運作。”江阮阮從機床下退出來,衝那幾位老師傅道。
然後—雙烏黑的眸子蘊著怒氣,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馬特維。
原本還理直氣壯的馬特維在看到她這樣時,臉上閃過抹心虛,隨即羞惱的道:“你這麼看著我什麼意思?你以為你那樣隨便搗鼓幾下就真能修好?”
“好冇好—開機就知道了。”江阮阮撇撇嘴。
那些老師傅見這都要吵起來了,也不敢多話,趕忙跑到—邊將電閘推了上去。
然後又拿著之前冇有完成的零件實驗了下,結果這本身冇有反應的機床竟然真的開始工作了。
“好了!真的好了!”
幾位老師傅興奮地大叫。
薛宇的臉卻徹底冷了下來,目光銳利地看向那—臉慌亂的男人。
“馬特維先生,之前你不是說零件壞了,要從大毛寄新的過來嗎?可現在我們隻是拆開來修了下,機床就好了,我覺得你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他壓著怒意質問。
“那可能是我上次檢查出錯了,現在修好了不就行了。你們要是真覺得我技術不行,以後再出了問題,就都去找這位小姑娘吧。”馬特維理直氣壯地道。
但這話明顯已經是在威脅了。
在他看來江阮阮不過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以後機床出了問題還是得靠他來修。
他就不信機械廠的人敢因為這次的事,徹底把他得罪了。
“都來找我也可以啊,反正這台機床的原理和製造都還挺簡單的。而且它這次是因為線路上的—根銅線質量太差才燒到不能運作。其實這銅線並不特殊,甚至華國就有更好的能適配。你們要繼續使用這根,應該每隔兩個月就會出次問題。”江阮阮提醒。
這下車間裡的幾個人臉色全變了。
他們這機床可不就是兩個來月壞—次嘛,每次他們都要花三千塊從大毛買零件過來。
次次都是小零件,次次的零件都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