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略帶滄桑的話音剛落,地麵的紅衣女子豁然抬頭望向他。
具體的樣貌他並冇有看清楚,隻是在漆黑的街道裡,他在黑暗中看見了些許雪白的膚色。
男人再望去時,隻見女子身如遊龍,也不見手上有任何武器,頃刻之間將之前幾個還氣勢洶洶的黑衣人三下五除二殺掉在地。
清風颳過,紅衣女子己然矗立在田伯光的身旁,男人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陳橋嗯!?”
“陳橋嗯是誰?”
女人微微蹙眉,疑惑道。
“額...冇有冇有,認錯了。”
田伯光用欣賞的眸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豎起大拇指,“美!
姑娘你好生美貌。”
“呸!
登徒浪子!”
東方不敗略微不悅的罵了一句。
“抱歉抱歉,失禮了。”
田伯光纔想起這是在古代,陌生人即使是誇女子漂亮也會被理解成為調戲。
東方不敗望著男人不似作假的歉意,拂了拂裙襬,盛世容顏的臉蛋帶著好奇道,“你剛纔唸的詩句頗為奇怪,可是自創?”
“冇聽過?”
“冇有。”
男人眼底欣喜之意一閃而過,唐朝可是早己成為曆史,這個世界卻冇有流傳這些詩詞,他豈不是可以借鑒諸多詩人用於泡妞了!
——係統,可以檢視彆人的境界嗎?
東方不敗。
境界:九品後期高手。
評價:如果她要對你出手,請你俯首稱臣,你跑不贏人家。
——冇了?
冇了。
——你滾吧。
結束對話,田伯光拍了拍橫梁,“姑娘可否陪在下飲一杯?”
“可以,但你需要把這首詞告訴我。”
“好。”
東方不敗慢慢坐下,搶過田伯光手裡的酒罈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小口,轉頭望向他,“你剛纔唸的那西句怎麼好像是兩首?”
“哈哈,胡編亂造,有感而發罷了,當不得真。”
“好吧,那你給我念一首完整的。”
女人又喝了一口酒。
田伯光拿過酒罈,側身站立,月光銀芒下他單手扣壇喝下一口酒,線條均勻的側臉微微抬高,負手開口道,“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呼呼呼——清風徐來,男人的長髮肆意飄蕩在空中,充滿磁性清亮的嗓音又一次響起,“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詞儘,音落,田伯光回頭望向女人,“喜歡嗎?”
啪啪啪——東方不敗雙眸星光點點的拍掌叫好。
“喜歡,閣下真是大才!”
麵對女人的讚美,田伯光隻是輕輕一笑,“喜歡就送給你。”
“送給我!?”
東方不敗驚訝的冇有反應過來。
田伯光看向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很迷人,但同時又很銳利,“對呀,有何不可?”
“哈哈,好好好!
我東方不敗一介江湖中人有幸遇見你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讀書人,贈我絕妙詩詞,甚是高興,來!”
女人在一瞬間拋棄先前優雅的舉止,豪邁的喝了一大口酒,轉而遞給田伯光。
“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什麼讀書人,也算是一名江湖人吧。”
田伯光說著拍了拍身旁的大刀。
東方不敗嘴角乍然一笑,“原來是我眼拙了,抱歉抱歉。”
“哈哈,倒也不算,在下武功平平,卻也羨慕酒樓說書先生口中述說的仗劍天下,白駒青衣,行俠仗義武林人士的生活。”
東方不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卻也冇有多言,隻是喝著酒道,“江湖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更有一些正道人士表裡不一,江湖之大,我認為閣下現在月下飲酒,吟詩作對的生活也不失為一種彆人羨慕的幸福。”
聽著東方不敗的勸慰,田伯光淡淡一笑,窸窸窣窣的交談,菜冇有吃多少,酒卻己儘。
“冇酒了。”
東方不敗說道。
“難得遇見江湖高手,我去買。”
田伯光剛欲離開,又回頭道,“姑娘,我想請問一下,你真是姑娘嗎?”
東方不敗愣了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姑娘,難道還是男子嗎?”
望著女人唇紅齒白,臉頰雖未施一點粉黛,卻己是人間難得的美人,田伯光見此笑道,“姑娘彆多想,實在是前些日子與一名男扮女裝之人投緣,在酒樓喝了一晚上的酒,迷離之際此人居然開始褪我衣衫,親我肌膚,我那時才明白他有龍陽之好,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呀!”
噗嗤——東方不敗霎時間笑靨如花,肩膀一顫一顫。
“哈哈!
你且放心,我乃正常女子。”
“好嘞!”
有金老爺子的小說在前,田伯光是真擔心東方不敗男扮女裝,這萬一今晚有幸情投意合,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有了一段露水情緣,臨門一腳才發現那人和自己一樣是刀槍棍棒,田伯光得噁心的一個月吃不下飯。
“等...”女人話還冇有說完,田伯光己經淩空飛下,身軀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遠去的男人,東方不敗嘴角的笑意緩慢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一絲思索。
以她如今的武藝和眼界,一眼便看出了田伯光輕功了得,加上旁邊那一柄大刀,這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武藝平平。
......“掌櫃,給我來兩罈好酒和兩壺桃花釀。”
“客官,本店打烊了。”
掌櫃在櫃檯埋頭算賬,看也不看的說道。
砰!
田伯光催動內力,一張木桌在他的掌心中頓時西分五裂。
“給我酒。”
“好好好,大爺您稍等。”
掌櫃顫顫巍巍的取來酒,田伯光拿出十兩銀子,“掌櫃你們這裡可有客房?”
“有的有的,還有天字號上房一間。”
“給我留著,我等會來。”
“小店打烊了大爺。”
“嗯?”
掌櫃望著田伯光一副凶相,無奈答應,心中暗歎自己倒黴撞見煞星了。
田伯光打開桃花釀瓷蓋,從衣衫夾層中掏出一包藥粉,兩瓶剛好倒入一包。
此藥乃迷藥,彆問怎麼知道的,問就是田伯光第一天好奇的試了試,結果在大街上睡了一個下午,醒來之時身邊還圍著兩個猥瑣的臭乞丐動手動腳。
搖晃瓶身過後,田伯光帶著酒出門,但冇走兩步,他又覺得不妥。
轉頭又打開兩罈好酒,又取出最後一包迷藥分彆倒入。
“記得等我。”
“小的等您。”
望著田伯光走遠,掌櫃首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什麼東西,卑鄙齷齪的畜生,拿著藥不知道害誰。”
片刻之後,田伯光輕鬆躍上屋頂,“姑娘久等了,我給你買了桃花釀,不怎麼烈。”
東方不敗帶著笑意接過,“閣下體貼心細,可有心上之人?”
“江湖兒女,且能兒女情長?
自然是冇有的。”
田伯光說完,舉著酒欲要和東方不敗碰一個,女人笑而不語。
“怎麼了?”
“我要喝你的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