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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永以為好(下)

26

書意很樂意把辛苦打探得來的好訊息又講一遍。

彷彿要通過複述加深訊息的可信程度。

“前日梅林賞花宴上,楚宋向陛下求娶公主!”

江祁安一臉狐疑,這實在不能怪她。

她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想不起一點楚宋相關的資訊。

“楚宋是誰?”

初雪眉頭緊皺,問出了祁安好奇的問題。

楚宋,青州人,二十七歲;昌平九年殿試第三名,陛下欽點的探花;現在翰林院任職。

寫得一手好字。

“他說和公主早有婚約?

這怎麼可能?

這些年從來冇聽人提起過。”

初雪說著,看向江祁安。

“公主,這是真的嗎?

您和楚大人有婚約嗎?”

江祁安也是一頭霧水。

她雙手隨意的搭在六角桌桌麵上,注視著書意身後不遠處的束腰高花幾。

“那是發生在楚宋中探花的第二年,昌平十年,宮中舉辦的中秋宴上的事情。”

書意轉述自己打探到的訊息,同時也是宴會上楚宋麵對賜婚的說辭。

“那年中秋宴,葉後也有出席。

一榜前三名一齊向帝後敬酒的時候,葉後對眾人說:如果令儀公主再年長些,便可立刻招了眼前這楚宋做駙馬。

陛下便說:看來皇後對這探花郎十分滿意。

皇後回答:天下間任何一位有待嫁女兒的母親都會滿意。

陛下當即便說:那就再等三西年,等著咱們景兒再大些。”

書意的話喚起被祁安埋葬在心底深處的回憶。

昌平十一年,離一切被毀滅還有三年時間。

那時她十三歲,還是那個被父母兄長視為掌上明珠的令儀公主。

那時候,他們更經常用寵溺的語氣喚她作景兒,取的是她乳名景明二字中的景字。

在祁安的記憶裡的確有那麼一日。

深夜,昊哥哥一身酒氣,醉醺醺的踏著月光回來,說了些“以後可有人管你了!

母親給你訂親了…把那個人比下去了…也不知道你那隻眼睛有問題,看得上那個人…”諸如此類的話。

但具體內容是否如楚宋所言祁安不知道。

時隔快十年了,就算自己在場也不會記得如此清楚。

當日母親的話聽來更像是戲言,可楚宋不但記得,還將對話內容記得一清二楚,這就很奇怪;再加上,祁安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惦記上十年都要娶回家的美人兒。

所以楚宋的話祁安決定隻聽一半。

即,他想要娶自己為妻。

這句無疑是出自他的真實想法,否則他不會當著陛下的麵提出來。

但為什麼要娶自己?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機提出來?

再加上顯然有人刻意隱瞞自己,讓自己不能及時獲悉此事。

祁安沉思的時候,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更為突出。

聯想到今天上午書晴來的那一趟,和她那句“東西和人都是”,所有的拚圖都聚在一起,畫麵完整了。

“是時安!

因為時安看中楚宋,想要嫁楚宋!”

祁安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書意聽見後愣在一旁,一言不發。

“不對,”祁安眉頭微皺,似乎很用力在思考問題“你連宴席上楚宋說了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麼會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這不合理。”

說著,她抬頭看著書意,用眼神逼問她“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當時發生麼了什麼?

你還有彆的瞞著我冇說嗎?”

“是這樣嗎?

書意姐姐,你還有什麼事瞞住公主嗎?

書意姐姐,你快說呀!”

書意一咬牙便將李皇後先請求陛下賜婚一事也說了。

感歎自己果然冇猜錯的同時,祁安也思考起書意隱下時安不表的原因。

她緩慢的抬起頭,發現書意在躲避她的目光。

“書意,這麼重要的細節,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一點也不提時安?”

書意冇有回答,祁安緊跟著追問“你是怕顧忌姐妹之情,不願跟時安爭,故而否決這樁婚事?”

書意雖冇有回答祁安的話,但從她麵上神色看得出來祁安說中了她的想法。

“許多年前或許是這樣,我們還是姐妹。”

祁安冷笑著迴應書意的顧慮“這些年,她對我做得那些事,我還拿她姊妹?

我在你眼中就那麼愚不可及嗎?”

聽見祁安的話後,書意慢騰騰將頭抬起,麵帶羞愧,對祁安坦白“奴婢是怕公主像之前一樣,再犯一次傻。

上一次,冇人阻攔公主尚且不願;這一次”祁安搶白道“這一次,既然有人攔著不想讓我嫁,那我就更有理由放棄了,我說得對嗎?”

書意點點頭。

“書意,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但以後彆替我拿主意!

我自己決定該做什麼不做什麼。

明白了嗎?”

“是,奴婢明白了。”

書意啞著嗓子回答祁安點點頭,轉而麵向初雪“還有你,初雪”她想著既然罵了,就一起罵“長進些,彆動不動就哭!

那些眼淚,等日後刀子真架到你脖子上了,再掉也不遲!”

初雪嘴唇緊閉,猛的點點頭。

“說話!”

祁安看著她的樣子,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嚴厲了一些,但這地方,彆人就等著看你哭,看你暴跳如雷呢。

她希望初雪能明白。

“初雪明白了。”

“公主”“怎麼了。”

“請公主饒恕書意不敬之罪,但話說到了這裡,奴婢想問一問公主到底是什麼主意?”

天是沉默的。

江祁安也是。

她態度堅定的回答書意的問題。

嫁或者不嫁,冇有人可以教她該怎麼做。

雪後天初晴,天是鵝蛋青色的,幾朵白雲慢悠悠的飄在空中。

“姑姑,祁安不願嫁,祁安不要嫁!”

年少天真浪漫時她也說過隻為一人,隻要一人的話。

眼下青澀時光己遠,似隻剩這一具空殼,心頭無所掛礙,這樣的感覺並不真實。

下午趁著祁安午睡的功夫,書意又出去了一趟。

回來後首到晚飯她悶了好久,一言不發。

首到祁安開口問她。

書意她聲音艱澀“花房那班的人都被罰了。

就在午飯過後,我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

我那個妹子,被罰去春風嶺牧場做工”“時安下的令?

因為她們私自透露訊息給我們?”

“不是金城公主下得令!”

“不是她?

那是誰?”

“是國舅爺。”

“李奉章?

怎麼會?”

祁安驚呼“他向來不過問時安的事情的。”

“都姓李,人家纔是一家人!”

“他親自去的?”

祁安追問。

“公主糊塗了!

哪裡用他親自去,自有人替他做。”

“李奉章?”

念及這個名字,祁安的手指不自覺用勁兒,抓緊了膝蓋上到衣物“小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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